11岁少年离家月余,前两次失踪均从黑网吧找回
为戒除网瘾,母亲使出浑身解数,曾用铁链将儿子锁家中三小时
阿茂,你何时归家?
阿茂,11岁,体型微胖,身着白衣蓝裤,黑鞋,就读于白云区锦华小学四年级三班。今年4月18日晚上7时,阿茂在白云嘉禾望岗十八社某工厂离家出走。
4月18日,阿茂离家出走,至今未归,已近一月。母亲廖女士焦急万分,此前阿茂曾两次离家失踪数周,最终均在城中村网吧找回。然而,这次廖女士遍寻城中村网吧,却始终不见儿子的踪迹。
廖女士在白云区嘉禾经营两家服装厂,家庭经济条件不错,但儿子沉迷网吧让她和家人头疼不已。为了阻止阿茂再去网吧,廖女士曾用铁链将他锁在家中,“实在是无奈之举!”谈及附近的黑网吧,廖女士痛心地说:“孩子回来后,我就会搬离这里。”
昨日,记者在白云区嘉禾长红村工业区见到了廖女士,她手中紧握寻人启事,面容焦急。4月18日是星期五,阿茂放学后回到位于嘉禾望岗十八社的自家工厂。晚上7时,他在工厂食堂与工人们共进晚餐。
一声不吭离家近一个月,音信全无
“突然一声不吭,就消失了。”廖女士说,阿茂在离家前没有任何异常。晚饭前,他还和两个姐姐一起玩耍。“吃饭前,他爸爸还和他谈话,阿茂答应不再去网吧打游戏了。”
阿茂走失的地方没有监控视频,离家后也未回过学校。廖女士说,儿子沉迷网络,因此她将工厂交给亲戚照看,自己挨家网吧寻找儿子,从早到晚,她已经记不清走过多少家。有时,遇到同样寻找孩子的家长,他们会结伴而行。每次别人找到自家孩子,训斥几句就带回家,唯独不见阿茂的踪影。
目前,廖女士已报警。从阿茂失踪至今已20多天,仍无任何线索。廖女士说,阿茂是她最小的儿子,“身上最多只有20块钱,他怎么吃饭?在哪里住?”
“4月初他离家两周后被从一家网吧找回。”廖女士说,离家不归并非阿茂第一次。去年年底,阿茂与同学阿平一起离家去网吧上网。最后,阿平先一天被找回,廖女士从阿平处得知了阿茂藏身的网吧。第二天阿茂也被从这间网吧找回。此后,阿茂告诉廖女士:“下次不和同学一起,你们就找不到我了。”今年3月底,阿茂再次离家。廖女士一家家网吧寻找,直到两周后才在一处民房内的网吧找到儿子。
廖女士表示,阿茂这次回来后表现不错,她刚刚觉得看到了希望。然而,4月18日,阿茂再次音信全无。
离家前过了半月,曾用锁链约束儿子
如何让儿子戒掉网瘾,是廖女士最头疼的事情。她咨询过心理医生、请老师到家开导、允许每天在家上网2小时……这些方法廖女士都尝试过,但都以失败告终。两年前,阿茂跟随自家工厂的一名工友去过一次黑网吧,自此染上网瘾,一发不可收拾。“儿子曾告诉我,他也不愿意去上网,但不知道为什么下次又去了。”廖女士表示,4月初,老师和她一起将阿茂从一间黑网吧找回。“校长教育他一定不要再来网吧,他答应了,下次还是去了。”
廖女士曾用最极端的方式用铁链将儿子锁在家中,不让他出家门。在廖女士家中,记者见到一条3米长的铁链。廖女士拿起铁链比画说,一头锁在桌子腿上,一头锁在儿子脚踝上,长铁链确保他在屋内自由活动,但无法迈出家门。
自从3月初将阿茂从黑网吧找回,每天都给他“上锁”三个小时,直至他离家那天,阿茂在家中度过半个月的枷锁生活。“每天下午放学回家,我就把锁扣在他脚踝上,一直到晚上洗澡睡觉前才打开锁头。”廖女士说,4月18日,她因故没去学校接阿茂,而是让阿茂的父亲去接他回了自家工厂。这天傍晚,没人给阿茂上锁,他就悄悄离开了家。
暗访:村内有三十家黑网吧,吃住一条龙,能打零工
“希望严查黑网吧,救救孩子!”廖女士认为,遍布城中村的黑网吧“害了孩子”。她说,长红村一带约有30家网吧,她曾想举家搬离这里,但因工厂机器设备转移不易而最终放弃。廖女士悔恨当初没有搬离,“这次找回孩子,我想彻底搬走。”
昨日,记者在长红村进行暗访,发现大街小巷、超市食肆都暗藏玄机。藏身其中的黑网吧没有挂任何牌照,上网无需身份证,只需付费即可。记者走进一间“士多店”,刚进门,老板就热情地搭话,“上网2.5元一小时,先上后交钱。”随后,老板拉开店内的电话亭小门,里面藏着两台电脑。在这不足2平方米的电话亭内,一名少年正在打游戏。趁老板不注意,记者走进里面一间屋子。不足10平方米的房间内摆放着七八台电脑,一众少年正在打游戏,一些孩子在观看不雅视频。记者打开一台电脑,发现硬盘上储存了很多黄色影片。
“网吧服务一条龙,能兼职打扫卫生,还提供饭和铺位,吃饱睡醒又接着玩。”廖女士说,阿茂3月底被找回时曾告诉她,老板让他去网吧打扫卫生,赚钱来换取上网和吃饭的钱。